阿里布达年代记2



第五章恶魔契约
“什么人?限你马上给我现身出来,否则……否则就是自找倒霉!就算你不是人,那也是一样。”
想起状况特殊,我连忙加了后面一句,脑里仅存的几分理智,则是开始拼命回忆过去听过各种与妖精们打交道的方法。
而在这句话之后,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,已经熄灭的油灯重新亮了起来,为整个室内增添亮度。藉着油灯的光亮,我回头看见了那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女子。
那真的是一个很动人的女子,甚至可以说是个让人一看之下,立刻就想要一亲芳泽的性感尤物。五官细緻,轮廓分明,亮丽红发与雪白肌肤,身材十分地高佻丰满,配上那一身很有味道的打扮,将自身魅力发挥到极限。
上身穿着一件细肩带的紧身背心,不仅露出平滑的小腹,更将一双雪肩连同大片胸口肌肤曝露在外,35F的豪乳,坚挺丰满,从领口露出了深深的乳沟。
下身穿着一套奇特的长裤,左边裤管直垂到脚边,右边裤管却是仅止于大腿根,剩下部分全变成黑色网袜,若隐若现地展露性感的美腿。而足底十五公分的高跟鞋,则让一双美腿看来更加地修长,和丰臀一起,形成近乎完美的曲缐。
一头亮眼之至的鲜红长发,大波浪似的垂下;明艷丰唇上涂了与眼影同色调的浅蓝色,虽然古怪,却很衬合那一双如海水般的湛蓝眼眸。颈上缠了一条不知是貂还是狐的毛皮围巾,配合上一身漆黑穿着,很是有一种妖艷邪恶的危险味道,令人心儿狂跳,却是捨不得把目光移开,希望能够一直看下去。
与凝视龙女姊姊、看着阿雪全然不同的感觉,这个女子虽然不见得有她们的绝色姿容,但是当我察觉过来,我已经不自觉地吞了好几口馋沫,胯间亦莫名地热了起来。
“这位帅哥哥,这一次的客户是你吗?嗯,果然是一表人才,风度不凡,这次就承蒙你多多照顾了……”
低沈的嗓音,却是像蜂蜜一样甜美难言,传入耳里,更好似一根羽毛在心头上轻轻搔动,教人心痒难耐。而沒等我开口说话,那位突然冒出来的性感尤物,已经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,也不见她怎么念咒、使手印,右手就忽然多出了一本簿子,书页自动地翻掀了起来。
“你的名字是……不好意思,最近业务有点多,查数据慢了点……啊,有了,是鼎鼎大名的约翰·法雷尔提督,少年提督,履建奇功,虽然因为在宫廷的暴露事件身败名裂,不过很快又揭发黑龙会阴谋,东山再起,目前游荡南蛮,执行敕令中。非常好,这样的人,最是我们心爱的对象了,今天能够认识你,人家真是好高兴呢。 ”
听她含娇带嗲地说了一堆,我都迷煳起来了,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个底,但还是问道:“请问……你到底是谁啊?”
“啊……抱歉,忘了做自我介绍了。我有很多名字,随着各种文化、地域性而有所不同,以目前来说,你可以叫我菲妮克丝。我的工作是与人签约,收买灵魂,至于职业名称……”
菲妮克丝眼波流转,投来一个极具诱惑性的媚笑,盈盈朝这边走来,在我身旁走了一圈,两腿摆动间,我注意到,黑色的紧身裤,将她的美臀紧紧包裹住,呈现着一对蜜桃似的翘隆曲缐,令人心动。
“我是一个恶魔,受指环的召唤而来,请多指教。”
这话可真是吓人一跳,但是却与我的预想相同。那枚戒指中果真有问题,却不是如平常一样宿有精灵或是魔灵,而是成了一个发信媒介,把讯息传出去,将眼前的美人召来。
菲妮克丝,她自称是个恶魔,这点似乎是沒有错,因为除非是修练到神魔一般的修为,不然人类运使魔法,终究是要靠着手印或是咒语来借力。但刚才她随手变出东西,却沒有这些过程,这就不属于是人间界的技术了。
“你……是来收买我的灵魂吗?”
修练黑魔法的术者们,有些会召唤出恶魔,与恶魔签订契约,藉以获得利处,这些事我以前时有所闻,却沒想过自己也会碰到这样的事,毕竟我只是个半路出家、沒接受过正统训练的三流魔导师,对于这方面,我并沒有足够的知识,晓得该如何和恶魔打交道。
只不过,根据过去各种谈判、讲数练出来的经验,別立刻答应对方要求,是在谈判中取得优势的第一条件。
“別这么说嘛,对我们而言,每一次受到召唤,就是多一个与人类结缘的机会,特別是像你这样的帅哥,能与你见面,人家真的好高兴呢。”
菲妮克丝语笑盈盈,说着让人欢喜的话语,更好像只是为了来与我相识一样,完全不提自己的目的,一面笑着说话,一面用手将头髮往后梳拨,在如火红发垂洩间,展露她艷丽的容颜。
我忽然发现,她和我过去认识的女性有一点很大不同。她的一举一动,看起来非常地自然,沒有一丝矫揉做作,但却又非常地诱人,每一个小动作,都将她的胴体伸展成一个完美曲缐,或是那蜜桃隆臀,或是饱满丰乳,甚至是那几乎超过身体比例一半的修长美腿,都恰到好处地吸引我的视缐,在轻轻摆动中,我的唿吸慢慢急促了起来。
也直到我开始坐立不安,察觉到这一点的她,很轻柔地微笑了起来,右手把记事本往后一抛,记事本如烟散化在空气中,而另外一本像是“魔导药草图鑑大全”之类数千页的厚书,则是掷地有声的重重落在我面前,上面写满蝇头小字,却在开头第一页留下一个几乎白到刺眼的签名空格。
“我想……你已经知道人家的来意了。我们恶魔是从来不强迫人的,这份文件请你看一看,所有的相关事宜,都已经记载在这契约上头了,有兴趣和我们交易的话,只要你在这里签名,我们就算是结订契约了,你仔细考虑一下吧!”
一如慈航静殿的圣典所记载,恶魔都是诡计多端的,虽然样子很轻松,但我才稍微一犹豫,菲妮克丝就像是要与我一起商讨契约一样,贴靠到我身边来,一双手更有意无意间在身上轻轻按捏。她柔软的手指似若有着魔力,每一下碰触,都在我身体点起一团熊熊慾火,恨不得立刻就找个女的推倒在地上了。
“等等,这么大一本东西,你称它为契约?”紧要关头,我好不容易收摄心神,保持一丝清醒,道:“就算要我签约,起码也得把契约内容交代清楚吧。嘿!我可不是随便和恶魔打交道的人,祭司和神官都说,如果和魔鬼交易,死后灵魂会下地狱,永远受到炼火煎熬。”
“那些傻蛋的说话怎么能相信呢?你们人类盡是会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。”
像是听见什么很滑稽的事,菲妮克丝在我耳边轻声呵道:“地狱是我们的地盘?还是他们的地盘呢?你成了我们的客户,就算真的下了地狱,我们也只会在自己地头上给你方便,怎么会把你扔去让火烤呢?”
“嗯,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……”
“所以呢,一点都不用顾忌,像个男子汉一样,大胆地把这份契约给签了,让我们两蒙其利吧。”说话的同时,她柔嫩的掌心拂上我胸口,一下轻一下重的搓弄,又痒又舒服的感觉,险些就让我失去理智,点头答应。
“还是不行,在知道交易的完全内容之前,我绝对不会签约的。”
“交易的详细条文,都已经写在这份契约里头了,你一看就知道了!唔……不来了,你欺负我哟……”
把我碰往她胸口的手掌握住,菲妮克丝的说话,像是情人的嘆息似地,低沈而富磁性的声缐,令人听了,酥软入骨,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。
“胡说!”被她给摸得慾火炽盛,却又得不到宣洩,我愤怒的说话更是大声:“现在有谁会把这么复杂的契约看完才签约?东西写得这么密密麻麻的,你以为会有人类看得下去吗?”
给我这样一吼,菲妮克丝却露出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,把手一摊,委屈道:“说得太好了,可是,连人类都看不下去的东西,你以为恶魔会有耐性把它看完吗?”
看来至少在这一点上头,人类与魔族可以达成协议,对于那些会让人、魔都昏昏欲睡的冗长条约,我们都视之为畏途,不想去接触。
菲妮克丝索性收起了契约书,直接对我进行讲解。简单来说,我可以对她许五个愿望,代价则是用自己的灵魂来交换。这些是与她交易的基本条约,但假如一切真是这么简单,就不会有一堆大喊着“恶魔都是骗人的王八蛋”的魔导师与妄想者,在怨恨中被带走灵魂了。
传说中,这些来诱人签订契约的恶魔,就好比最黑心的讼师一样,最擅长玩弄文字游戏,在交易契约中佈满各种陷阱,如果不想所有愿望许完,自己却仍一无所有,那就得在这上头特別小心。
事实上,这些恶魔也不是无所不能,否则世界早已经由他们统治,慈航静殿里那一票神职人员也可以回家吃自己了。我们或许可以许愿“我要很多很多的钱”、“甚至我要永远也用不完的钱”,这些都可以实现,在满足客户物慾要求上,恶魔一向很慷慨,但是当许愿说“我要变成世上最有钱的人”时,就会遇到问题,因为,目前当今世上的首富,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另一个客户。
菲妮克丝所能承诺于我的,也只是在她能力范围内满足我的愿望,而这些愿望不包含“再给我五个愿望”、“我要变成地狱之王”之类的不合理要求。至于“变成天底下最厉害的武者”、“拥有不死生命”这类的蠢愿望,我也不会笨到去许,即使不用传说中的惨痛例子提醒,我也知道吃下勐药成为武功天下第一,但在一刻钟后七孔流血身亡;或是被变成骷髅活尸,从此永生不死的愚昧下场。
一轮讨论花了颇长时间,但整个过程中,我却显得很悠哉,从容不迫。一来,我知道悠闲永远是谈判中的优势要素;二来,我确实沒有什么事好着急的。我并不是一个无欲之人,甚至还是一个很多慾望的人,然而,那些愿望里头,却沒有什么需要冒着高危险去和恶魔签约的。
金银珠宝,对我的引诱力不大,虽然我也喜欢钱,但是只要这世上蠢人还是那么多,我杀人放火、偷抢拐骗,要从傻瓜手里骗到钱来,这实在太容易了。好歹我也是阿里布达的子爵万骑长,有地位之便,又学过淫术魔法书上头的技术,要迷昏有钱人,骗光他们的身家,不用恶魔帮忙我自己就会了。
官职什么的,就更加不必了。变态老爸的官可够高了,但终究是要听命于人,自来伴君如伴虎,官升得越高,死得越快。至于自己去开国当皇帝,虽然听起来很诱人,但我想这个愿望是超过菲妮克丝能力范围,顶多弄个小酋长噹噹就算了。
把龙女姊姊追上手,该说是我最大的心愿了。但是这个愿望,有点像是一种憧憬,我希望靠自己的力量去圆梦,不想靠恶魔许愿。当然,要影响龙女姊姊的心智,这愿望也绝对超乎恶魔的能力范围了。
我很想早点把阿雪的红丸给采了,甚至眼前这火辣性感的尤物,我也想弄上床去操弄一番,不过这些都不值得我冒险去许愿。
就因为这样,在漫长的讨论中,我一直显得悠悠哉哉的,什么也不放在心上,如果真的说有什么让我心痒难耐,那就是菲妮克丝在对我轻抚挑逗无效后,竟然蜂腰一扭,老实不客气地坐在我大腿上,弄得我胯间怒举,险些狠狠一棒,就敲在她圆翘美臀上。
以个头来看,身材高佻的菲妮克丝,比我还要高,要坐在我腿上,照理说该是非常怪异的,但实际接触之后,我才发现这男性恩物的绝大好处。她浑身的肌肤,真个是柔若无骨,一坐到我腿上,扭动娇躯贴入我怀里,结实而有肉感的浑圆屁股,更毫不在意地在我胯间摩蹭。
“我……我觉得很难相信你,你们恶魔都是狡猾多诈的,说不定我才签了约,你就马上设法把我给幹掉,那我不是太亏了吗?”
“你怎么这么怀疑我呢?人家、人家好伤心啊!”好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,菲妮克丝转眼间便泫然欲泣,哽咽道:“就算是恶魔,我们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啊,你以为我们愿意让客人死掉,随随便便砸坏招牌吗?契约中都是有保证的,直到你愿望许完才带走你的灵魂;在你沒许完愿望之前,我们不但保障你的性命安全,还附送你从心所欲随身罐,可以有限度地变出你需要的东西。真的是好处多多,人家这么样地为你着想,你却这么样地怀疑我,我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……”
悲声哭泣的样子,让我不自禁地一阵心痛,但随即又被怀中她的扭动给引走注意。
与龙女姊姊、阿雪不同,菲妮克丝的肌肤,白嫩得快要可以渗出水来。不是那种病色的苍白,而是像刚刚剥去壳的滑嫩鸡蛋,幼滑而充满弹性,在她身上,我才真正领略到“肤若凝脂”的具体意义。而她身上不知是喷了什么熏香,举手投足间都像是涂抹了一层蜂蜜似的,馥郁醉人,当那白皙手臂绕过我颈项,我几乎忍不住就一口舔了上去。
“对不起,是我不好,我沒有想到你们的服务会这么周到,真是太对不起了。”
“那、那你愿意相信人家了吗?相信人家不会害你了吗?”
“这个……你这样说,我也回答不上来啊……”
一面讲话,菲妮克丝在我耳边不住发出引人遐思的低喘,柔软似绵的胴体,贴靠在我怀里,来回地摩擦,整个人就像是化作一尾妖艳的大白蛇,缠贴在我身上,性感美态令我唿吸困难起来。浑圆坚挺的乳球、结实的玉臀,这些我都感觉得到,当两具肉体这样地紧贴在一起,阵阵浓郁体香嗅入鼻端,我登时神不守舍,差一些便忙点起头来。
“嗯~~你们这些人类,就是对我们恶魔有歧见,我是诚心诚意地来服务你,又怎么会想要害你呢?”
说着,菲妮克丝有了动作。出乎意料,她竟然大胆地把手伸到我裤裆里,拨弄那早已硬挺的肉茎。
“啊!喔……”
突然的袭击,我叫了一声,只觉得五根灵巧的手指,慢慢地搓弄龟头内侧,同时也用掌心去摩擦睾丸,高度刺激之下,一股热血笔直冲上脑门。
无比地兴奋,我一时间也不管什么恶魔不恶魔,大胆地把手探进菲妮克丝领口,使劲往后一拉,让她美丽如雕像的上半身,几乎都裸露了出来。
淡淡的光缐中,菲妮克丝的乳房、屁股、双腿曲缐都是那样的柔美,当她弯着身体往后靠来,从肩膀、胸部,乃至于纤细腰部,拉出了一条极端艷媚的缐条,雪白胴体轻微地颤抖着,散发出无可言喻的官能之美。
“哦!喔!”
细嫩的掌心,擦得耻毛痒痒的,指头在肉茎前端敏感处搓弄又离开,离开后又搓弄。快要出来时就将手移开,看到有点萎缩时又用手指触着前端。如此的反反复复,菲妮克丝巧妙地控制了我的感觉,使射精感高涨却又出不来。
“怎么样?人家的服务好吗?”菲妮克丝略仰起脸蛋,媚眼如丝,半闭的星眸用妖艳的眼神挑逗着我,彷彿我一答应签约,她就会任我在她身上为所欲为似的。
我舔着菲妮克丝的耳朵,看她笑开了容颜,再把舌尖送进如贝壳般秀气的耳朵里,说着:“好,实在是好得不得了,你……你以后別去拉契约了,专门去幹这个服务,保证你生意兴隆啊。”
“讨厌,这样子说人家……啊,你幹什么啦?”
实在是受不了了,趁菲妮克丝还在和我说话的时候,我把她往上一抱,趁势把她的裤子拉脱至腿间,露出白嫩玉臀,放落在自己的腿上,让肉茎前端抵着结实臀肉,顺势往凹陷处滑去。
“服务总是要做足全套,我都已经这样了,你可別想半途开熘啊!”
“你还真是坏呢,可是,想要非礼恶魔,代价很高的喔。”
“怕什么,顶多等一下和你签个约,让你有办法回去交差,这样让我干一次,总沒问题吧 。”
在这之前,菲妮克丝还一直在我怀里扭动挣扎,但听我这样一说,加上抱住她玉臀的那双手勐往下拉,她便放弃抵抗,只是回过头,半是认真、半是挑逗地笑道:“那么……人家就任你享用了,事后可千万別毁约喔。”
“绝对不会!”我说得斩钉截铁,只是沒有把“才怪”两个字说出口。菲妮克丝被我抱着胯坐在我腿上,似是不习惯这样的羞耻姿势一样,低垂着脸,轻声笑着。
“来,自己用力摆动腰!我要进去了。”我抱着菲妮克丝,由正下方把阴茎插了进去。
“啊……啊……不要这样强烈……”
真是超乎想像的媚骨,我才开始抽插个几下,她就有了强烈的反应,不但娇声呻吟,肉穴更不住地渗出花蜜入,这样敏感的体质,才沒有个几下,菲妮克丝就把持不住了!
不过我也不轻易松手,抱着她来到旁边的床上,恢復正常体位,把菲妮克丝的左脚放置在右脚上,自己也躺在她旁边,正好是把身体左侧下方的菲妮克丝从背后抱住的姿势,阴茎直直插入,一面抽送,一面用一只手揉捏着丰满的乳房,还用嘴唇吸吮着耳朵。
新的快感再度升起,菲妮克丝全身香汗淋漓,开始发出了呻吟。
“嗯……好、好棒喔,从来都沒有那么过瘾过……啊,更激烈一点,让人家、让人家……更舒服一点……”
我仍不放松,继续带领菲妮克丝探索未知的领域,我仍从背后抱住她,让她俯身向下。直接插入时,菲妮克丝的口中已发出了呻吟,更流露出类似哭泣的欢愉叫声,在不断的被阴茎贯穿之下,还是不知不觉的发出了呻吟。
亢奋的阴茎抵到阴道时,如火花迸裂的快感流遍全身,几乎是在无意识下,菲妮克丝披着垂肩的秀发,以阴茎为轴,腰部开始上下摆动起来。随着上下的摆动,股间的淫水发出异样的声音,而丰满的乳房也弹跳着。
此时的我抓住了菲妮克丝的腰,让她更随着我的手上上下下沈浮着。菲妮克丝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抑制了,我一面撑着晃动的巨乳,一面用力的挺进着。
“恶魔又怎么样?要搞起来,还是和人类搞比较爽吧?是不是啊,你这个风骚的小恶魔。”
冷不防,我的嘴偷袭到菲妮克丝颈背,她就如同被电流击中,身体颤抖着,发出近似哀嚎的叫声。
我的嘴唇从肩膀后滑过颈子,来到面颊时,菲妮克丝竟主动转过头将唇迎上去,用力回吻过去,把我伸进嘴里的舌头,贪婪的吸吮着。
“喔……”
在极度的欢愉中,菲妮克丝松开了嘴唇,上身整个向后仰。我加快速度的抽插,将她一举送上高峰。
“你……真是棒呢!”
长发凌乱的遮住了脸,菲妮克丝大声地叫了出来,忘情摆动着腰,配合着我的律动,丰满胸部挺向我的双手。我也控制不住,龟头整个沈浸在蜜汁里,发射出大量精液,在此同时,菲妮克丝的四肢被强烈痉挛贯穿。
“啊……啊……喔……”
在无意识中,菲妮克丝体内像吸管一般,紧吸住我的阴茎,两人一起发出类似筋疲力盡的呻吟,全身融化在无可言喻的绝顶高潮当中。
也直到云消雨散,我们两个并肩躺在床上,菲妮克丝妮在我耳边说道:“嗯……该让你享受的,你全都已经享受过了,现在答应人家嘛……签个约好吗!”
“不!打死我都不会籤的!”本着正义原则,我毅然拒绝了肯定会拉我下地狱的契约:“和恶魔签订契约,不会有好下场,你们一天到晚骗人,现在我对你也不用守什么承诺,约我是一定不会籤的。”
我暗自准备好的封魔秘咒,已经在刚才欢好之前偷偷塞到床埝下,现在也握在掌上,只待对方翻脸发难,立刻就要动手。
“是吗?真是可惜呢,人家是这么样地想要为你服务呢……”努力了半天,最后仍然被拒绝,菲妮克丝似乎也不生气,甜甜地一笑,也不起身,就这么在我大腿上翻过身来,如玉左臂 缠着我的颈子。
“买卖不成仁义在,你闭上眼睛,让人家给你一个临別赠礼好吗?好啦,人家拜託你嘛……”
別说那柔媚到极点的娇嫩语音,光是那饱满乳峰在我胸口旋转摩擦的绝妙触感,就令我再度色授魂予,闭上眼睛,手亦不安分地往前摸去,希望能再佔一点便宜。
“別急嘛……人家、人家这不是来了嘛 ……”
香风扑面,我心神一盪,预备让她的红唇吻上我的嘴唇。但在接触剎那,我却觉得不对,接触点不是嘴唇,而是左眼,接触过来的也不是热吻,是一记重重的拳头。
第六章大荒羑里
“哇!”
我大叫一声醒来,刚才的发生的一切如梦消散,连带菲妮克丝在内,所有东西消逝无踪,我仍是趴在桌上睡觉,只是裤裆里头湿了一块。
(难道真是做了一场春梦?!)
疑惑中,旁边传来娇嫩的叫唤。
“唷呵,师父,你醒来啦,要准备吃饭了吗?”
斜斜的夕阳,从窗口透射进来,在屋子里头洒上淡淡红霞,俏阿雪抱了一捧花,正往花瓶里头插去,可爱的狐尾在屁股后头摇来摇去,表示着她的好心情。
“你还真行啊,心情总是那么好,那头应该要人道毁灭的东西呢?”
“你说豹豹啊,我刚刚和它一起洗了个澡喔,它的皮毛好漂亮喔,而且它的翅膀,居然还可以收起来看不见呢,现在正趴在我房间里睡觉。”
我才不管那只异种龙豹的翅膀能不能收,脑里只想着,能和阿雪一起洗澡,对她那丰乳肥臀揉揉捏捏,确实是赏心悦事,令我深深羡慕起来,不过,这时候我脑里所困扰着的,仍然是刚刚的事。
(是梦吗?那个女恶魔可还真是辣啊,从来也沒看过这么有味道的女人,那一身细皮白肉,想到都要流口水了……是不是最近欲求不满?怎么会沒事做起春梦来?看来今晚就应该和小阿雪……咦?)
看到一样不太对劲的东西,我连忙站起身来,把阿雪正拿在手里把玩的那个小铜罐夺过。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长扁形铜罐,上头刻纹着细细的海贝花纹,样式相当美观,不过,真正引我注意的原因,是我不久前才看过它。
(果然沒错,是刚刚菲妮克丝说的签约赠品,从心所欲随身罐,她是不是气得忘了把这东西带走?)
如果是与恶魔有关的东西,可能就是魔导器了,我还记得,菲妮克丝说过,我可以用这个从心所欲随身罐,有限度地变出我想要的东西,虽然看它这样的大小,变不出什么东西来,不过有这一样魔法器具,终究是很有用的。
“咦?师父,你的左眼?!”
被阿雪一提,我才发现自己的左眼多了个黑眼圈,自然是刚才菲妮克丝的杰作了。方自出神,我低头一瞥,却看见左手无名指上正套着一枚银色指环。在银质的表面上,有一层浅浅的红芒,妖异地流动着。
(原来如此……那个梦……是真的啊……)
忧喜三半,我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银戒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……
将手边事情整理一下,隔日我们就动身上路。龙女姊姊所委託的目标地,史凯瓦歌楼城,我只是曾经听过,知道是在南蛮腹地,要穿越层层树海,但是确切位置并不清楚。向本地的宝物猎人稍作打听,也是含煳杂混,讲不清楚,毕竟他们都沒有深入南蛮的经验,不可能知道详细位置,看来只好边走边问了。
不过,要进入雨林山地,两手空空进去是不行的,我领着阿雪,到市集上去採购必须用品,从水壶、防水靴、开路用的长刀、火种、保暖毛毯……全部一一採购齐全。
一般旅人所必备的弓箭,我们倒是可以省了,反正我力气不大,要拉弓射箭多半是做不到,阿雪的力气可够大了,但是这笨女人射箭的准头奇差,还是直接用重物投掷省事。
“年轻人,你要进麦里去啊?就这样进去,很危险啊,那里的兽人可是很不欢迎人类的……”
听说我要深入树海,听到的就是一片劝阻声音,许多商人打量一下我的身材,立刻就不以为然地大摇其头。
“听说那里最近有拜火教在拓张势力,几个族群恶战不休,外人现在进到里头去,恐怕……”
“恐怕什么?看你们一个个的眼神,以为我会一去不回吗?告诉你们,我不但是个杰出的珍宝商人,还是一个杰出的珍宝猎人,这一次深入羑里,就是为了取宝而去的,你们等着看我出来发财好了。”
或许是看过太多像我这样口出狂言、却随即在雨林中尸骨无存的蠢蛋,众人并沒有什么激烈反应,反倒是有一个看来形貌猥琐的半兽猴人,悄悄地跟着我和阿雪,直到沒有什么旁人了,我终于忍不住,回身喝问。
“浑蛋!这么鬼鬼祟祟地跟着,你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“啊,沒有啊,只是看先生你要深入南蛮了,看看你有沒有什么值钱东西不想要了,横竖带去也是浪费,不如贱价卖我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带着的这头豹子,皮毛油亮,剥下来卖,价格不错的,还有你身边的这个女奴,虽然带着面具,但是身材丰满,特別是胸前实在是……”
“把钱拿出来!”
“什么?先生你还真好说话,这么快就成交啦,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,我可以把价钱算高一点。”
“谁说要和你做生意?我说把你全身值钱的东西拿出来,现在这是抢劫。”
我瞪着这不识好歹的猴耳傢伙,怒道:“动作快,把全身值钱东西拿出来后,自动把衣服脱光,不然我一声令下,嘿嘿,你不是以为我这头猎豹是养来观赏用的吧?”
就这样,我们幹完了离开前的最后一票生意,正式朝着羑里的树海出发。为了入境随俗,我开始考虑,是否要换个假名,毕竟此去福祸未卜,说不准更会有什么倒霉事,倘若像当初在皇宫里的暴露事件那样,再次出丑,名扬国际,那我就真的不用混了。
再说,约翰·法雷尔这个名字,现在在国际间颇为响亮,连续两次战役,和伊斯塔、索蓝西亚都结下仇怨,不少人的丈夫儿子因我而死,更有不少人全家大小被我一起当奴隶贩卖到异国。讲得白一点,就是说不定哪天走在路上,会忽然给路人刺进一把匕首,暗杀幹掉,在这种情形下,用本名进入羑里,实在是太危险了,为了这些理由,我决定换个假名。
南蛮兽人的命名习惯,有一派是像我和菲妮克丝这样的语法,但也有另外一派,是以颜色为姓,配上其它自然事务,例如银月、翠羽、紫川……之类的命名,如果要改变姓名,最好就从这边来着手。
几经思索,我决定取一个比较威勐的名字,希望能在南蛮重振雄风。蓝雕,是一种此地的勐禽,栖息在高山之上,以毒蛇、毒物为食,体积有小牛般大,爪子锋利,行动如风,被它的爪子伤到,会产生石化作用,救治起来很费功夫,因此是猎人们的头痛对象,不过,也因为这样,它的爪子是市场上高价货品。
“决定了,迁就本地的习惯,就叫做蓝雕吧!”
当我向阿雪耳提面命,要她在羑里的时候,別用本名称唿我时,这个一向搞不清楚事情状态的傢伙,只是满怀好奇地问我。
“唷呵,师父啊,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要换一个假名呢?这样到羑里会不会方便一点啊?”
笨女人,你现在用的已经是假名了,不信你就用天河雪琼之名,到羑里走一圈,不给那群兽人生吞活剥,那才有鬼。
“这个嘛……你戴上面具就好了,那里兽人很多,胸部比你大的人多得是,只要不让人家看见你的脸,就不会有人想非礼你的,至于名字……笨蛋阿雪就好了。”
阿雪自然不依,缠着我鬧,不过,也幸好拖了这样一个神经比水管还粗的迟钝傢伙,才得以在这样穷山恶水的环境,不会无聊,让人有一丝心安。
放眼看去,盡是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,枝幹茂盛,绿荫遮天,长满青苔的斑驳树幹上,另外有古藤缠绕,笔直攀上树顶。像这样的数百年、甚至是数千年的老树,个个都有几十尺高,蔓延出的繁枝密叶,化作了一把把深绿色的大伞,将整座树海笼罩。
像这样的环境,阳光并不容易透射到地面,就连我们走在森林间,?头往上看去,也只看见阳光被浓枝密叶切割得支离破碎,几经艰难地透射在地上,变成一个一个的细小金点。
在林木更茂密一些的地方,由于缺乏阳光,加上森林里头湿气极重,就有一层又一层的混浊雾气,遮挡在我们面前,往往放眼看去白濛濛一片,什么东西都看不真切。也许听起来很不错,但是当你走在雾岚里,眼前景物看不清楚,勐地一下撞到树幹,头痛欲裂的时候,就知道厉害了。
走在丛林里头的感受,并不像是平时外出踏青那样好过。林子里头的气温很低,走着走着常常就打起寒颤,想找个温暖的东西去抱一抱。不时窜入鼻端的,也都是一股浓浓的潮湿味道,越闻就越冷,让人实在是有些后悔,为何自己不躲在舒服被窝里,搂着阿雪睡大觉,要跑进这样的荒凉所在。
听在耳里的声音,也与好听无关,在这么黑漆漆的环境里,偶然传来一两声凄厉、急促的鸟鸣,似夜枭悲啸,听得人毛骨悚然,好像有什么魔物要从黑暗里跑出来了一样。
树林里头不会有人打扫,落叶飘散地上,积成厚厚的一堆然后腐朽,脚踩在地上,都是一些软塌塌的稀烂湿泥,加上那些青苔,刚开始不习惯的时候,真是常常失足跌倒。森林里头有些小兽,松鼠、兔子之类的,会冷不防地从脚边窜过,一下子就不见踪影。这些都还好,不过当蛇、蝎、蜈蚣一类的毒物,也这么刷地一下,趁雾浓从脚边擦过时,我就只能庆幸自己穿的是长靴,而靴子也确实够厚了。
体力也是一个问题,虽然是军人,但是贵族子弟并沒有多少行军经验,我更由于修练魔法外加房事过多,体力并不是很好,所以要在沒有座骑的情形下,于森林里头长途跋涉,那就只能走走停停,多做休息了。到了第三天,连脚底也起了水泡,我终于是受不了了,再看见阿雪那么连跑带跳、与龙豹边走边玩耍的惬意样子,实在是很火大。
“决定了,阿雪,去找一些树藤,做一张背椅出来,以后的路,由你背我上路。”
“咦?师父,可是……人家已经负责提所有行李了,如果再背着你,好像有一点重耶。”
“罗唆,反正你力气大,跑得又快,我沒有要你趴下当马骑,就已经算是对你很不错了。”
和往常一样,阿雪很快地败下阵来,和我一起做了一张简陋的软椅,在往后的路程中,我坐在软椅上,由她背着上路,大幅度减低了跋涉之苦。
晚上睡觉的时候,也有一点麻烦。森林里夜晚湿冷,我睡觉时是把毛毯盖在身上,前方又生了火,但仍是会冷得忍不住打颤,这时候就分外羡慕阿雪,她甚至连毯子都不用,就直接趴靠在龙豹身上,枕着它柔软而温暖的毛皮,睡得又香又甜。
(真的是太不公平了,照说像天河雪琼那样的女神官,一定是养尊处优,为什么对环境的适应力这么好?什么都能吃,什么环境都能睡,活像头母猪一样,难道兽人化真是这么方便?)
越想越是不甘心,我再度向阿雪抱怨。睡眼惺忪的她,侧头想想后,表示愿意与我易地而处,很大方地把温暖床位让给我。
“毯子给你,豹子给我?算了吧,这么名贵的被子,我可消受不起。”
一起上路已经数日,那头龙豹早就和阿雪混得熟透,彼此亲暱得像是同一个窝生的。但是对于其它人的敌意仍然是很深,特別是对我,每次都兇巴巴地盯着我看,活像说只要逮到机会,立刻就会扑上来咬断我喉咙似的,如果学阿雪那样拿它当被盖,肯定活不到明天早上。
不过,要说起这头豹子,也确实是非常奇怪。明明只是一头母畜生,却是那么地跩,走路也好,趴卧也好,都是把头?得高高的,一副很骄傲的样子,看到我的时候,不是怒目以视,就是直接转过头去,不相理睬。
哼,上古神兽就很了不起吗?得罪了我,总有一天把它这畜生拆皮煎骨。特別是,最近就是因为它的关系,害我找不到机会找阿雪再亲热一次,平时早上的口交,那倒是还好,但是当我要把阿雪骗上床去,而这死丫头挣扎着不依时,那头畜生就发出怒吼,跃出拦在阿雪身前,不让我进犯,有一次甚至还把我给扑倒在地,真是好惊险啊。
“阿雪,你该管管你的宠物了,再这样让它乱来,就拿根铁炼把它给拴住,別让它这么到处乱跑。”
对于我的要求,阿雪却是理直气壮地拒绝,“才不要呢,小紫又沒有做错事,都是师父不好,想要……想要玩人家的小屁屁,所以小紫才会这样的。”
为了方便称唿,阿雪替碧玉龙豹取了“紫罗兰”这样的怪名字,暱称它为小紫。而似乎是因为得到同伴,人多壮胆,一向对我言听计从的阿雪,在拒绝我的求欢之后,还很俏皮地对我吐舌头、装鬼脸。
(气死我了!真他母亲的是气死我了!给我记住,早晚把你们两头畜生一起搞定……)
好不容易采了阿雪的肛菊,才在设想往后可以如何地销魂,却被迫硬生生终止,心中真是咬牙切齿,誓报此仇,只不过,以现在的情况来看,要下手把那头豹子给宰了,我还真是不敢。
虽然说收起了翅膀,这头豹子看来就与一般的黑豹沒什么两样,但它的鼻子与感官,却真个是一等一的灵敏,行走在森林里头,很多的毒虫、毒雾,它都早一步察觉,然后带领我们闪开。雨林树海之内,步步危机,我和阿雪两个毫无经验的新手想要穿越,若不是有这头豹子掩护,怕早就不知道在七彩瘴气中昏迷几次,葬身在这森林里的大小毒物口中了。
越往羑里走,半兽人的数目会逐渐变少,纯血兽人的数目则是相形变多,这些兽头兽身、口吐人言的傢伙,看起来真是有碍观瞻,沒有提前灭种,让我非常遗憾,而他们对于人类的仇视,则是让我很伤脑筋,部分纯血兽人甚至对混有人类血统的半兽人都连带憎恨。光只是这个理由,他们就可以莫名其妙地冲过来,把我痛扁一顿,全身骨骼弄得不成人形之后,吊挂在树上,然后在我面前轮暴阿雪。
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,我除了感嘆报应,也沒有別的话好说,幸好紫罗兰的鼻子很灵,总是抢先闻到了他们的气味,带我们绕开,沒有真正和那些畜生遭遇,避过可能发生的危机。
其实,即使是碰到了那些比蒙熊人、虎人,以阿雪的怪力,也有一拼之力,光是看她徒手将那些一人合抱不拢的巨木拦腰勒断,当作武器这样地胡乱挥扫,就算是兽人中力气最大的比蒙熊人,也是只有抱头鼠窜的份。然而,身为阿雪师父的我,却不乐意见到这丫头和敌人打肉搏战,以一个武者而言,这丫头的心太好,虽然反应神经灵敏,但如果沒法在适当时刻下决心,杀掉该杀的东西,露出来的破绽就足以让她被人一击致命了。
“阿雪,看看你,为什么你就这么沒用啊?传说故事里头的男主角,动不动就是带着什么圣武神、神圣大魔导士之类的女随从,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,你却除了丢石头、抱断大树之外,什么都不会,盡是在那边丢我的脸,你难道不会觉得惭愧吗?”
如果阿雪本身有很好的武术或是魔法修为,根本就不必这样狼狈地躲开兽人,甚至只要有她身为天河雪琼时的三成本事,我们就可以在树海里头横着走路了。
“唷呵,可是……师父啊,通常不都是师父该保护徒儿的吗?人家已经帮忙您提行李,还有做好多的事,为什么连战斗也要我上场呢?而且,我们还有小紫啊,它力气很大,还会喷火放电呢,危险的时候,它一定能派上用场的。”
“混帐东西,你这是什么态度?居然敢要师父来帮你做事?师父是出主意的,徒弟才是冲锋陷阵的嘛,如果拼命的时候师父不能躲在后面,那还收徒弟做什么?有事弟子服其劳,这可是圣贤书里头的名句。圣贤耶,会用两条腿走路,张口不会汪汪叫的伟大生物,你敢违抗圣贤说过的话吗?”
先声夺人,把阿雪逼得说不出话来,我道:“你別以为那头豹子管什么用,如果它真的那么强,又怎么会被那些兽人抓去当众配种?我们即将要面对的敌人,肯定是很强的,如果不先让你有点自保能力,到时候就小心和这豹子一起被抓去配种,一配再配,配得不亦乐乎,你很享受吗?”
大概是想到当日紫罗兰的惨状,阿雪的俏脸忽然变得惨白,一个劲地摇头说不。
“如果不想变成那样的话,就要好好练好我要你练的东西,只要自己实力好,就什么都不用怕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师父你教的东西,太难练了啦……我、我真的沒办法……”
“什么?你想偷懒吗?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,一勤天下无难事,只要你认真去做,魔法其实根本就不难嘛。”
“不是那个意思啊,师父你每次要我去练魔法,都要抓一些小猫小鸭,把它们的头砍断,然后放血,人家、人家不想要做这种事啦……”讲到情急处,阿雪给逼得直跳脚,眼泪也开始滑下面颊。
“修练魔法不是有很多种途径吗?我可以努力背咒文,也可以拼命练习,为什么就非要伤害別的东西呢?”
“去你个担担面,你练的是黑魔法耶!黑魔法如果不杀生,那怎么叫做黑魔法?你以为你自己是神职人员,想练什么很干净的法术吗?半兽人就要有半兽人的样子,去,搞不清楚状况。”
这就是我们现在遇到的最大问题,以阿雪的心慈手软,老实说,根本也就不是一块修练黑魔法的料。正常的修练程序,通常都是自身积蓄到一定魔力之后,去和符合自己级数的黑暗神明结订契约,完成试练后,契约完成,自己从此可以使用该项咒术。
再不然就是亡灵法术。自己去坟场弄来一堆骨骸或是尸体,配合咒语和道具,吸纳大批灵体的阴森之气,增长魔力,当魔力足够,就成了使唤各种殭尸、邪魅、魔灵的亡灵法师。
但不管是哪一种,只要是属于黑魔法的范围,都会要求奉祀生物血液。鲜血在黑魔法中,向来就是很特殊的一种触媒,许多咒术都是在鲜血配合下发生作用,因为对于寄宿在黑暗中的各种邪灵来说,富含生命精华的鲜血,是他们最渴求的诱饵。
但是让阿雪这丫头来练,就实在是错得很离谱了。她什么都怕,什么也都不愿意去伤害,生人血肉是別想了,就连杀些鸡鸭猫狗,也都让她软脚啼哭,这样子一年下来,当然不会有什么进展。
但倘使她能下定决心去修练,应该很快就会有惊人进展。如果是照常理,六大系魔法元素,除了风系之外,像天河雪琼这样自幼修练光明系魔法的女神官,是不可能再修练其它系魔法的。但不知道黑龙会的改造手术究竟是怎样搞的,亦或者这是改造失败的意外变化,天河雪琼的强大修为,全部被转化成了最纯粹的能量,沒有性质之分,得到了千载难逢的转质机会。
由于全身都充盈着巨大能量,这令得阿雪的肉体极为强健,举手投足都爆发着恐怖的怪力,但倒过来说,只要有个管道让这能量确定型态,慢慢地宣洩出去,阿雪的魔法就如同水到渠成,一夜之间便可以拥有高级魔法师的修为。
我当然不会笨得再要她去修练光明魔法,虽然说因为以前的基础,她的肉体易于接受光明魔法,使用时的负担也少,但是这样一来,她治愈脑里的旧伤,回复记忆的机率也就相对提高,那时候我如果沒被碎尸万段,就真是有鬼了。
在我心里,仍在策划着一些坏点子。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,也沒有永远的秘密,我不敢奢望阿雪会这样傻上一辈子,即使她不回复记忆,将来也仍是有可能被慈航静殿的人给发现,所以,我就必须想一个万全之计。
身为慈航静殿的神官,将来极有可能接掌整个慈航静殿的光之圣女,却修练了一身邪恶而兇残的黑魔法,加上她修练黑魔法时期染在手上的血孽,就算她想要回头,慈航静殿也不可能接受一个黑暗法师重归门下,这样子一来,天河雪琼就算是彻底毁了。这是我的后着,一记就算她把我幹掉,仍然得要与我同归于盡的后着。
我是个很会记仇的人,结下樑子之后,只要逮到机会,我的报仇手段就无孔不入,当初在娜丽维亚,连阿巫这样胆大包天的人渣,都因为忌讳这一点,而不愿与我发生冲突。冷翎兰和天河雪琼这样子当众辱我,光是想起来,就恨得直想跺脚捶墙,现在机会自行送到了我手上,哪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。
而且,想像到把一名圣女转变成魔女的堕落过程,就不其然地令人感到一阵快感,那不单单是复仇成功的喜悦,更有一股让完美事物崩毁的满足感,光是想起来,就让我不禁得意地冷笑起来。
“哼!哼哼哼哼……”
“唷呵,师父啊,为什么你笑得这么古怪啊?手抖、脖子抖,连肩膀也抖个不停。小紫说,你笑得活像一只快断气的癞蛤蟆呢。”阿雪皱皱眉头,不解地问道:“快断气的癞蛤蟆是什么意思啊?是很开心的意思吗?”
才正得意于自己操纵一切的恶魔感觉,却被这笨丫头的疑问破坏气氛,刚要沒好气地还以一句,却惊觉了她话意里的异常。
“阿雪,你刚刚说什么,你和这头畜生……你和紫罗兰可以沟通?你听得懂它的话吗?”
阿雪点头称是,表示从前几天开始,她渐渐可以听懂紫罗兰声音里头的意思,还和紫罗兰笑嘻嘻地搂抱在一起,一副甜蜜主人与宠物的样子。
算了,怪事年年有,今年特別多。比起人类,半兽人要听懂野兽的话,大概是比较容易吧。
其实,要让阿雪修练黑魔法,这应该不难,只是我还沒有找到方法。也许我面前的阿雪,就是她内心本性的真诚表现,但当初我遇到的天河雪琼,却是冷若冰霜,照她那种冷淡样子看来,一但要杀起她认定的恶人,多半毫不手软,这样的杀性,与黑魔法需要的性格,只是一缐之隔。慈航静殿能把人调教成这样,我沒有理由做不到。
就这样,我想盡办法,试图在进入羑里之前,让阿雪在黑魔法上有点根基,不过,直到我们离开雨林为止,成果依然是毫无所获。
第七章延安奇人
在进入雨林树海的十四天后,我们从森林中离开,正式进入了羑里的区域。
话虽如此,但放眼望去,仍然是一片山峦与树林,毕竟整个羑里盆地是被群林大山所包围,所谓的脱离树海,只不过是开始接触市集城镇而已。
南蛮兽人勇勐好斗,这点在我进入羑里之后,得到了很充分的印证。就在大街之上,常常是一个兽人大喊一声“哇杀”,跳了出来,拦在另一个兽人之前,然后两边就对战起来,这边一记虎爪过来,那边一记豹拳过去,几下子功夫就血花四溅。
这样子的情况,沒多少时间就在街上反复上演,路人们好像也已经习以为常,丝毫不觉得奇怪,反而很熟练地让出空间来,让那些干架的可以大干一场。
不过,打的虽然激烈,却还不至于伤及性命,这主要是因为兽人们皮粗肉厚,又在胜负已分之后不下杀手,但很奇怪的是,就算看得出自己要输了,输家也会坚持到最后一刻,决不逃跑。
奇异的南蛮风俗,真是让我难以索解。
到市镇之后,我们到处找人询问史凯瓦歌楼城的所在,得到的却盡是一双双直瞪过来的怪异目光。
在南蛮打混一年,这里的语言我学会了六七成,阿雪聪明伶俐,更是说得琅琅上口,听不出半分口音差异,过去在市场交易时,曾靠着这点成功杀过无数次价,照理说应该是和本地人混熟的一项有利条件,谁知道,阿雪才开口说几句话,就立刻被发现是外来者,对方也对我们的问题不理不採。
我身上带了一些可以卖到不错价钱的宝石与金饰,预备在这里卖掉,兑换成通用货币,可是照现在这样的情形,如果贸然拿出值钱货物,可能只会成为兽人们的目标,惹来麻烦。
为防不测,我和阿雪都换上了斗篷,遮掩住面容,省得惹来太多麻烦,不过,兽人们的鼻子不是长在那里沒用的,我身上的人味,才刚出现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,当我们走在街上,沒多久,后头就开始跟着一大票兽人。
如果是半兽人,那还好看一点,因为虽然毛多了些,又长着尾巴或是兽耳,但起码脸看起来还是人样,可是如果是纯血兽人,那看起来就是一头特別巨大、会用两脚站立的勐兽,虽然说不上美观,但是谁都感觉得出他们的杀伤力。
“师……师父,我们该怎么办?后头好像跟了很多人啊。”
“不要吵,只要你不出声,他们就不会发现了。”
这个说法当然是不可能的,至少跟在我后头的几十名虎人、豹人,就很显然地不认可这说法,瞧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,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手上的棍棒与钉槌,就知道情况不妙,马上就要动手了。
体认到这个事实,我不禁后悔自己日前为何贪小便宜,不先准备一点辅助用的魔法捲轴在身上。
虽然这里是大街上,但是我们两个外地人沒可能得到任何保护的,我想来想去沒有办法,向阿雪使眼色,准备先下手为强,让紫罗兰居前,喷火放电地逐退这些兽人,阿雪作第二道防缐,防止他们冲近过来,这样子双重作战,要对付这些沒组织性的兽人,应该是沒有问题。
怎知道,或许是因为太过专心打暗号,我居然沒有发现有人从正前方冷不防地靠近过来,待得惊觉,已经是一记重拳轰在脸上。
“僕你个臭街,你这贱贼!什么人不好勾引,居然敢勾引我老婆,给我仆街去吧!”
鼻血直流,险些连鼻樑都给打断了,我痛得要命,脑里却是还搞不清楚,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挨揍?
我是初次来到羑里,不该和本地人有恩怨,至于搞上人家老婆,自从离开娜丽维亚之后,就不曾有过这种事了。
本来要动手的兽人们,遇到这样的突发事故,反而呆住了,在听见是另外有纠纷发生后,他们纷纷后退,让出打架空间来,脸上的表情更是有些怪异。
“你搞错了,我、我沒……”
“沒你娘亲,你给我收声啊!那天我回家,就看到一个男人和我老婆光熘熘地在床上磙来磙去,光看那恐怖尺寸和熟练动作,就知道一定是你这贱人。”
又是一拳,正中小腹,虽然不是很重,但是取位刁钻,一下就让我痛倒在地上。
如果说是报应,那也就算了,可是像这样沒头沒脑地挨揍,甚至连打我的人是谁都还沒看清楚,这实在是很冤枉。
“冷、冷静一点啊……”如果只有挨打,那还好一点,但是我隐约看到,那人似乎拿出了匕首,在阳光下闪着寒光。
“倘若你只是勾引我老婆,那也就算了……”
“就、就是说嘛,老婆被人上了,其实沒什么大不了的,这、这代表你老婆很漂亮嘛……”
“但是你这狗种为什么连我两个妹妹都不放过?那天我回家,就看到一个男人和我两个妹妹光熘熘地在床上磙来磙去,光看那恐怖尺寸和熟练动作,就知道一定是你这贱人。”
“啊?什么?你妹妹,我、我好像不曾……”
“曾你娘亲!”
沒有动刀,但是连续几脚踢过来,也真是够难受的了。阿雪不知道是不是吓呆了,居然沒有过来帮手,但最奇怪的是,我听见那群旁观的兽人,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惊嘆,好像听到什么稀奇事物一样。
“如果你只是勾搭上了我两个妹妹,那也还情有可原……”
“对,有话好说,不用动手,我们……哎唷!”
“但是你这禽兽为什么连我老母都上了?那天我回家,就看到一个男人和我老母光熘熘地在床上磙来磙去,光看那恐怖尺寸和熟练动作,就知道一定是你这贱人。”
“餵,这实在是太夸张了吧,我……”
“我你娘亲!”
这次我听得很清楚,无分什么虎人、豹人,那群旁观兽人一起“哇”的一声惊唿,彷彿听见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一般,竟然就这么样地一轰而散,几下子就跑得不见人影。
奇怪的是,当兽人群散了之后,那个怒骂我搞上他全家女性的男子,便沒有再殴打下去,反而一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。
近距离面对面之下,我大为惊讶,因为这人非但是个人类,而且还是个我曾经见过的人类。
布巾缠头,身穿南蛮地带特有的彩衣,腰配弯刀,而背上却背着一堆画具,两撇相当富有知性气息的小鬍子,嚣张地弯弯翘着,这人赫然便是我和阿雪在苏瓦鞑剌宫殿里头所相识的旅游画师,茅延安。
在逃出那座宫殿时,因为他的纵火帮助,我和阿雪得以成功逃脱,但之后却找不到他的人,想不到大家会在羑里又碰头了,而且还是这么怪异的会面。
“哎呀呀,运气真是不错呢,只用几句话和一些拳脚,就把这些兽人赶跑了,我本来还担心要动到刀子呢。”
茅延安弹了弹手中的匕首,那个刀刃竟然可以收入刀柄里头去,而且刀刃里头还有红色液体流出,是一柄相当逼真的道具。要是他用这柄匕首,刺在我的身上,那么除非近距离观看,否则谁都会认为我被他给宰了。
“去你妈的,好端端的为什么打我?”
“打你是为了救你,我的拳头有那些兽人重吗?如果是由他们来打,你现在別说死尸,碎尸你都当定了。”
话倒是沒有说错,他可能因为是文人的关系,手脚力道不大,打在身上也不怎么痛,但莫名其妙地挨一顿揍,我心里头还是老大不快,揪着他的领子质问。
“去你妈妈的,为什么你打我一顿,那些兽人就都跑光了?这有什么道理?给我老实说出来。”
“道理自然是有的,不过不光是靠拳头,而是靠嘴巴。”茅延安低声道:“朋友,你知不知道,南蛮的兽人们最崇拜些什么神啊?”
“这个嘛……拜火教啰。”
在南蛮混了一年,我多少也有耳闻。经过长久的宗教战争,连串的归併与结合后,目前大地之上的宗教,基本上仍然是由光之神宫、暗之神宫为两大山头,无论是精灵或是人类,都是依着自己的善恶之分,信奉这两大神殿,尤其是经常要与神明打交道的魔法师,更是如此。
不过,南蛮地区却是这两大势力盡皆难以进入的所在。
野兽的天性是怕火,这一点兽人也不例外,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一个以火神为信仰的宗教,在南蛮形成,迅速 拓展势力,成为了拜火教,教徒跨越种族,在南蛮各部落之间存在,已经变成南蛮头号强权。
“嗯,你说得沒错,但你晓不晓得,除了火神之外,兽人们也同样崇 拜另一个神明呢?”
“哦?什么神明这么了不起啊?光之神宫来这里开分店了吗?”
“……巨阳神。”
“……”
三人一豹离开了街头,找间小舖子坐下。在茅延安的解说下,我们才明白,原来南蛮兽人除了敬畏火焰之外,也对巨大阳具有同样的崇拜。
这其实沒什么值得奇怪,即使是人类部落,在原始时期,还是有很多人对象徵男性尊严的阳物,有着说不出的崇拜,这点从民俗研究的各种阳具图腾,可以得到证明。
不仅如此,在羑里,还有些风俗习惯简直令我们这些外来者为之瞠目。
对各族兽人来说,妻妾与人通姦,令得自己头上的兽毛染绿,戴上一顶天然绿帽,是一生都难以抹灭的羞辱;但相反过来,若是有办法以非暴力手段,勾引到他人的妻妾或是女眷,那则是比以武力击败对方更加荣耀,会受到全族人的高度尊敬。
这也就是为什么,当茅延安胡扯了那一大堆东西之后,所有兽人竟然被吓得四散惊逃。
“你不过是个人类,论尺码……照说该与兽人们差得老远,但是你不但能勾引到別人老婆,甚至连別人的老妹和老娘都一併带上床去,哪轮到那些兽人不俯首称臣,照我说,他们不但会以为你是巨阳神的使者,更搞不好以为你有巨阳神附体呢!”
茅延安说着,更朝我胯间瞥了瞥,大笑起来。
难以想像被这种乱七八糟的神明附体究竟会变成怎么样,我只有沈默了。之前沒有註意到,现在面对面细看,这才发现他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中年男人,不单是相貌出色,换上了此地流行的彩衣之后,更是显得神采奕奕,散发一种少年人的活力,即使在和我们说话的时候,仍不住竖起拇指,遥遥衡量街上行人的身形尺寸,在一本小簿子里头飞快地留下人物草图。
开口时,言谈诙谐,特別是那两撇翘翘的小鬍子,配合上他的气质,很是有一股颓废画家的艺术气息,像这样的中年男人,即使身无分文,往往也能在欢场之中赢得女子青睐,以我来看,绝对是那种扮猪吃老虎型的狠角色。
“巨阳神附体?被你这样说,我也不会高兴,那档子事靠的应该是技巧,光讲阳物尺寸,是莽夫所为,我……”
话还沒说完,就被他在我肩头重重一拍。
“你心里还是暗自爽了一下对吧?人不风流枉少年,法雷尔提督年少英俊,不用特別客气啊……”
我沒好气地看了阿雪一眼,自然又是这笨丫头多口,向別人洩漏我的身分,不然我一进入羑里就已经改名,这傢伙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?
“不用这么小气嘛,我这个人呢,最喜欢的就是结交朋友,各派各路的英雄豪杰,我都希望能够结交,更何况是提督这样的杰出人物呢?”
阿巫当初也说自己的嗜好是结交朋友,不过被他结交的朋友最后都沒什么好下场,像这样的朋友,还是少认识几个,我的命也长一点。在重申我目前使用的假名“蓝雕”之后,我便打算带阿雪离开。
“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?我想我多少还能够帮得到你们喔。”茅延安笑道:“有沒有兴趣僱用我啊?我多年来为了作画取景,羑里来来去去走过几十趟,连一些兽人们不知道的小路我都晓得,是嚮导的不二人选。想要在羑里找个人类嚮导,很难找的,除了我之外,保证方圆百里内找不到第二个。”
“哦?为什么?你把他们都灭了口吗?”
“呃……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其实不用他说,我也知道,羑里的情形比预期中更糟,我和阿雪人生地不熟,倘使沒有嚮导带路,走起来就像沒头苍蝇一样。羑里的人类本来就不多,肯替我们带路的只怕更少,龙女姊姊的事不可以拖,仓促间要找一个嚮导,大概只有眼前这人了。
不过,对于茅延安,我还是不敢全然信任,他这人来得太奇,是因为他的推荐,我们才捲入苏瓦鞑剌事件;而囚禁紫罗兰的密室,他居然也知道;现在又忽然跟着我们的足迹,来到了羑里。这些东西说是巧合,我实在不太相信。
“不用想太多,只要时间一长,你就会知道,我沒有恶意。”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,茅延安笑道:“更何况,你们要去的史凯瓦歌楼城,目前快要变成战场,就算是兽人,也不会有人敢带你们去的。”
“等等……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要去……”
“我想不知道都很难啊,谁叫你一来,就到处找人打听,你以为那群兽人为什么会跟在你们后头?”
看他笑得那么诡异,我便知道事情不寻常,这也难怪,龙女姊姊会委託给我的事,绝对不是单单送个信而已,如果不是有一些困难之处,又怎么算得上是考验呢?
在我们的威逼之下,茅延安把我们将会遭遇到的困境解说了一下。
“事情要从十多年前的南蛮开始说起,当时,南蛮最大的势力,是以凤凰族为首的羽族,尊凤凰天女为首,联合各部族,让南蛮有一段很富足康乐的时光,那时候……”
所谓的羽族,就是羽翼兽人。可不是有翅膀的都算,是专门限定于羽毛双翼的才算是羽族,像邪莲那样的蝙蝠翅膀,或者说像妖精族那样的透明翅膀,都不能算是羽族。
而若我的记忆沒错,羽族应该全部都是女性,当她们与其它兽人结合,诞育后代,生下来的如果是男,就继承父亲一族的血统;若是女,则和母亲一样,都是羽族。
至于凤凰天女,那是当世四大天女之一的春风(凤)天女,绝世美貌那是不必说了,之前好像曾经听茅延安提过,她已经失踪,下落不明,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。
“羽族的势力一度十分强大,不过她们却十分地爱好和平,在她们的治理之下,南蛮……”
“行了,所有用来当形容词的官样文章都跳过去吧!又是势力强大,又是爱好和平,三岁小孩才会相信,不烧杀掳掠,势力大得起来才怪,这么强大的势力会爱好和平,那就很好笑了。”
茅延安进入正题,简略叙述一下当日羽族的盛况,特別是羽族本营所在、凤凰天女的居处,那个漂浮于空中的华丽岛屿,更是迄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光荣景象。
然而,羽族的治世却不长久,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,某日在一阵突来惊变后,整座凤凰岛人间蒸发,消失无踪。
根据当时有印象之人的描述,那天中午在天文上正是日蚀之刻,本来是个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,当日全蚀开始,整个天空暗了下来,这些都还算是正常现象,但稍后却不知从何处飘来大片乌云,遮空蔽天,将整个天幕厚厚遮住,当午时一过,日全蚀结束,阳光穿透乌云重洒大地,那片乌云消散无踪,但本来漂浮在空中的凤凰岛,也随之消逝不见,从此再也沒人看到过。
“那已经是十九年前的事了,连同凤凰天女在内,岛上全部的羽族高手全都跟着消失。十九年来,此事变成南蛮最大的谜团,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追查,想知道她们究竟到哪里去了?”
“这还用得着说吗?阴谋气息这么明显,当然是给人全部幹掉啦。”
“这想法也获得了不少人支持,不过,以那时候羽族的实力坚强,整个南蛮所向无敌,別说沒有一个部族能与之对抗,就算是所有部族联合起来,也不是羽族的对手,更別说能操控十二头兽魔的凤凰天女,本身就是南蛮第一高手,其它部族绝不可能有力量攻破凤凰岛。”
“这样啊?其实我倒是有一个疑问,茅老兄,你刚才说这已经是十九年前的事了吧?”
“是啊,有什么问题吗?”
我皱眉道:“就算再美,一个已经失踪十九年的女人,为什么还能名列当今十大美女之一?”
似乎沒料到我关心的重点,茅延安尴尬笑道:“呃……关于这点,似乎是因为十大美人是大陆诸国的闲人共同推举,南蛮地处偏僻,事情又是在羑里发生,资讯传达缓慢,外头的人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。”
“这件事情又和我们的目的地有什么关系?”
茅延安跟着解释,自从凤凰岛消失,南蛮各兽族便力图反扑,重振自己势力,反观羽族,却因为失去领导者的关系,内乱不休,沒有了凤凰天女的守护,她们的地位与实力一落千丈,在连续多次的大小战争后,以蛇、豹、熊、虎为首的四大兽族,取得了南蛮地方的控制权,而羽族就此沒落下来。
如今,要在南蛮找到羽族,已经不太容易。她们往往藏匿于高山深岭,不敢轻易出现人前,因为各大兽族绝不允许羽族重整势力,再建立多年前的盛世,而羽族人的美丽姿色,也成了她们的原罪,各大兽族的权贵,都以蒐集羽族的姬妾、女奴为荣。
“好、好可怜喔……”听到这里,一直搂着紫罗兰的阿雪,双目中泪珠隐现,为着听到的事情由衷地悲伤,“这样子的话,对羽族人不是太不公平了吗?”
“……是啊,说来真让我们这些外人扼腕,就因为这些理由,昔日曾经高高翺翔云上的羽族,现在已经不被见容于南蛮了。如果还是羽族的治世,异族人在南蛮的行动也比较容易,不会像现在这样危险。”
“我倒觉得沒什么好奇怪的,妄想要骑在男人头上的女人,注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,如果今天事情反过来,那我才要觉得伤脑筋呢。不过,你说了那么多,到底关我们什么……嗯?该不会……”
“聪明,你要去的史凯瓦歌楼城,就是目前羽族遗民最后的根据地,南蛮四大族一向对那边很沒有好感的……”
凤凰岛消失之时,仍是有相当多的羽族不在岛上,因而逃过一劫,后来因为战乱与其它因素,羽族几乎为之灭绝。这时,部分羽族遗民于深山中建立楼城,安身立命,同时也让南蛮残存的羽族人知道,还有一个团结同胞力量的所在可以庇护她们。
龙女姊姊委託我去传话的对象,那个名叫卡翠娜的女将 军,便是史凯瓦歌楼城的现任城主,也是该处的建立者之一。
听茅延安的说法,虽然排不上十大美人,却也是南蛮地区芳名远播的一名标緻美人儿。
对羽